公子羽原名卓惊雨,年幼父母被同族杀害于梅岭,为途经此地的为沈浪所救,并收为弟子。
卓惊雨天资聪颖,武学天分极高,不但得了沈浪的真传,还从王怜花那里学了不少权谋和旁门左道之术。
卓惊雨成年后,在为父母报仇的过程中,渐渐领略并爱上了权力的滋味,于是深陷其中,遂成一代枭雄。
壹
卓惊雨出身于一个庞大的武林世家——江南卓家。卓家远祖曾有从龙之功,太祖立国后,许以高官厚禄,荣华富贵,但卓家远祖深谋远虑,对此通通坚辞不受,只求得太祖赐给卓家三代经营海盐之权、一面免死金牌。后太祖为给太子铺路,大肆贬黜、杀害从龙功臣,独卓家因远离朝堂,安然无恙,并因海盐生意成为天下巨富,人丁兴旺。
卓惊雨的父亲卓一飞,是这一代卓家家主七夫人所生。身为庶子,卓一飞从小并没有得到家族的重视,无论是吃穿用度,还是武功绝学,所得级别都是最低。可是卓一飞不但是惊才绝艳之辈,而且还有坚韧不拔的意志,竟能化平凡为神奇。十三岁时,卓一飞更是在家族子弟大比中,以一套入门的长拳,一连战胜七位同辈子弟,夺得魁首。
卓一飞的惊艳表现,引起了父亲的重视,开始在他身上倾注大量资源,还准备扶植他成为下一代家主。而卓一飞也不负所望,无论是武功还是经营才能都是高歌猛进,将同辈子弟远远抛在身后。二十岁时,卓一飞娶了宫家次女宫羽为妻。第二年,宫羽诞下一子。因这孩子出生时,本来晴朗的天气突然墨云翻滚,暴雨倾盆而下,所以他就被起名为卓惊雨。
卓一飞的成长之快,令父亲非常满意,渐渐把家族生意转交到他手上。不曾想,父亲的这一举动,引起了卓家嫡长子卓然的强烈不满。卓然认为以自己的身份,成为家主是自然而然之事,但父亲对卓一飞的偏爱,使卓然倍感威胁,以致于在他舅舅的怂恿下,对卓一飞生出杀心。
卓惊雨七岁时,父亲带着他和母亲到岭南省亲,在经过梅岭半山亭时遭遇十七名蒙面高手伏击。本来以卓一飞的武功,这些黑衣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,奈何他们一上来便施了毒烟,后又抓住宫羽和卓惊雨母子为胁,逼卓一飞自废武功。最终,卓一飞拼着自爆内力杀死最后一名贼人,只是宫羽已遭不幸,卓一飞自己也油尽灯枯,撒手人寰,只剩下年幼的卓惊雨,被吓得呆呆坐在父母的尸身旁边,一言不发。
贰
卓惊雨在在父母尸身前呆坐了半日,一位中年男子和青年男子从他身边经过。这两人见了眼前的惨状,急忙上前安抚卓惊雨,并安葬了他的父母。只是从两人见到卓惊雨,挖土到安葬完毕,卓惊雨仍是呆呆的一言不发,但两人不以为意,那个中年男子更是先讲起了自己的故事。
原来,这两人正是沈浪、沈冲父子。当初,快活王一事后,沈浪、朱七七、王怜花、熊猫儿都厌倦了中原的喧嚣和纷扰,于是买船入海,寻访海外仙山隐居。数月后,众人寻到一个高山耸立的大岛,风景宜人,还有一些岛民种植粮食和捕鱼,问过后才知道这里叫做崇山岛。他们在岛上待了几日,都觉得十分满意,便在此定居下来,一住便是三十余年。
到岛上不久,沈浪便和朱七七成了亲。第二年,朱七七诞下一子,两人为他起名为沈冲。朱七七五十岁时,身体忽然生了重病,药石无效,三年后溘然长逝。她临终前,请沈浪将她的骨灰带回故乡洛阳安葬,并要求沈浪要从梅关古道经过,因为她最喜欢梅岭次第开放的白梅、红梅和腊梅。沈浪含泪答应了妻子,这才有了此前的一幕。
卓惊雨听了沈浪一番话,眼神略略恢复了一些光彩,虽仍是一言不发,但却知道跟着沈浪父子前行。直到半年后,沈浪安葬了朱七七,再度回到崇山岛,卓惊雨才向他们说了自己的来历,并指出父母并非死于盗贼,而是有人刻意谋害。
沈浪见卓惊雨年纪虽小,却能娓娓而谈,逻辑清楚,心中不由有了几分喜欢。于是他对卓惊雨说,如今他有两个选择,一是留在崇山岛,跟着自己学上乘武功,长大后回故乡查明真相,为父母报仇。二是自己现在就带着他回到卓家,为他主持公道。卓惊雨听后想了一小会儿,就握紧了拳头说,他要靠自己为父母报仇,请沈浪传他武功。
沈浪身兼“沧浪剑法”和“无敌宝鉴”两大绝学,奈何儿子沈冲没有继承他的武学天分,成就不高。同时,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儿子,白飞飞生下的阿飞,已经在江湖上创下了偌大的名头,与“小李飞刀”李寻欢成为知己,被人称作“飞剑客”。因此沈浪虽然生性豁达洒脱,但仍不免有几分遗憾。而如今卓惊雨的出现,让他看到了弥补遗憾的机会。
此后十年,沈浪把卓惊雨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,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。而卓惊雨也十分争气,短短十年时间,已经有了沈浪的一半功力。而以沈浪通天彻地的武学修为来说,一半功力已是江湖的超一流高手,足以纵横江湖,难遇敌手。更何况,卓惊雨还有一个手段更多的师父——王怜花。
卓惊雨来到崇山岛不久,王怜花便得知了消息,一度还想与沈浪争夺这个徒弟。后来,沈浪表示,只要卓惊雨愿意,他可以跟着王怜花学一些旁门左道。卓惊雨第一次见到王怜花,便觉得这个中年男子让他感到害怕,但同时又有几分向往。到了十三岁上,卓惊雨觉得王怜花给他的诱惑超过了害怕,便跟着王怜花学了四年。
沈浪在传授武功之余,教给卓惊雨的是宽恕和仁爱,但王怜花却告诉卓惊雨,世道人心,皆如鬼蜮,要想不被恶人毒害,就要比恶人更恶。王怜花教卓惊雨带上面具,这样一来,别人就不能发现自己的喜怒哀乐,自己也就不会因此受到伤害。王怜花传卓惊雨易容术,因为装扮成别人,更容易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叁
卓惊雨十八岁时离开崇山岛,回到中土。他用了三年时间,磨练武功,积累经验,查明父母之死的真相。接着,在卓家祭祖大典上,卓惊雨带着人证、物证突然出现,当场指认已经成为家主的卓然,就是当年杀害他父母的凶手。
但卓然已执掌卓家十年之久,将其经营得如铁板一块,使在场的卓家子弟,都纷纷对卓惊雨带来的铁证视而不见。就算几个和卓一飞亲善的长辈,也劝卓惊雨息事宁人,因为卓家担不起这样的恶名。卓惊雨见状,冷笑而去。而卓然则叫过一名手下,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。
数日后,坊间传言,卓然在银钩赌坊输了三万两银子,竟然拿出太祖所赐的免死金牌抵债。不久后,卓然又在天香楼为一个妓女和太守的公子发生争执,一掌打掉了对方满口大牙。又过了几日,卓然又劫走了杭州进贡的明前龙井,并扬言若没有卓家,太祖根本坐不了天下……
这一连串行为,自然是卓惊雨扮做卓然所为,但由于他的易容术太过高明,又刻意选择卓然孤身一人时行动,并留下诸多证据,导致卓然百口莫辩,卓家上下人心惶惶,因为他们知道,就算卓家如何势大,也根本不可能是朝廷的对手。所幸,颇受皇帝宠信的宁王正在杭州巡游,于是卓然带着重礼前去请宁王相助。
宁王私下见了卓然,表示卓家这些不轨言行已经传到皇帝耳朵里,锦衣卫已秘密南下侦查,卓家怕是难逃此劫。卓然听后大惊失色,求宁王千万出手相助,并表示愿意奉上卓家一半家产,宁王勉强答应。最终,卓家变卖了一半以上的家产物业,送了宁王五百万两银票,以及杭州、苏州园林各一套,才换来宁王一句保证。
然而,半个月后,卓家仍被数百锦衣卫抄家。卓然带着一群高手,奋力杀出重围,他们出了西门,准备进山中躲避,却在山脚下发现一人坐在路中间,正是卓惊雨。卓惊雨看到卓然不解的目光,先是用卓然的口音说了几句话,接着又换成宁王的口音,然后看着卓然的脸色变得发紫,才冷笑着拔出剑来。
卓然武功不错,跟随他的也都是卓家的精英,但在卓惊雨的“沧浪剑法”和“无敌宝鉴”之下,没有人是他一招之敌。最后,一名卓家子弟跪求卓惊雨饶命,说自己只是奉命行事,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情。卓惊雨冷冷地告诉他,自己已经给过他们机会。然而正如一位长者所言:当雪崩来临时,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。
数日后,卓惊雨又扮成锦衣卫首领,将查抄卓家所得的财富,又抢回大半。至此,卓惊雨的身家,已超过了一千万两白银。他想起师父沈浪教他的仁爱之道,便大行善举,扶危济困,身边渐渐有了不少追随者。卓惊雨趁势成立“正道盟”,成为他后来庞大势力的原型。
随着势力越来越大,卓惊雨渐渐明白了卓然当年为什么要杀死他的父母,因为权力的美妙滋味实在令人难以抗拒。于是,卓惊雨利用过人的智慧、超绝的武功、巨量的财富和出神的手段,将势力经营得越来越大,开创了属于他的十年。
卓惊雨认为,如果不是因为卓然,自己应该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,而智谋超群、运筹帷幄之处,堪比羽扇鹤氅的诸葛孔明,于是改名为“公子羽”。